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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第97章  那种羞人的片子

    这是一间坐落在清水村西面竹林边上，占地四十多平方米的黄泥小屋。

    屋顶的瓦片上散落着一片片枯黄腐烂的叶子，远远看去，屋的一圈都长满了绿色的青苔。

    “嘎吱。”

    老旧，被白蚁蛀得腐朽的木门轻轻地被推开，发出一阵阵摩擦的厚重声音。

    冯凯很担心这扇门会推着推着就突然四分五裂……

    “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不知道怎么回事，当周洋踏进门口的时候，冯凯感受到一阵阴风阵阵吹来，站在外面看着屋内，他感觉到整个房间都是阴暗而又潮湿的。

    特别是周洋那半张脸在屋内看着屋外的自己，笑得如同一个肌肉僵硬的僵尸一样。

    冯凯走了进去。

    周洋距离自己明明近……

    但他却感觉很遥远，同时充满着陌生感与恐怖感。

    一个本身没有任何表演经验，没有执导经验的导演突然在柏林崛起，并打败《英雄》这样大片……

    （他的手中有老茧，在握一些烫东西的时候，反应会比正常人慢一点，他抓茶杯的时候，喜欢紧紧抓住，那是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占有欲）

    冯凯坐在椅子上，喝了一口茶，然后感受到什么一般下意识低下头，看椅子最下方。

    他面对周洋既害怕又羞愧。

    “当然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，小周现在有些沉浸在角色里，反正你多多注意就好了……我想，小周现在应该还在学习着什么东西……”

    傍晚十分。

    他跟着周洋走进卧室里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冯凯手指猛地一颤，屋子里的寒意仿佛一瞬间就侵入到他的骨子里，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。

    冯凯看着周洋在说着这间房子，说着说着，冯凯心脏忍不住哆嗦了一下，特别是说到周围山坟和竹林以后，他下意识就站了起来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发现竹椅的胯部背面也贴着一行字。

    “一个人住的地方，多多少少会影响一个人的性格，譬如，阳宅，譬如，死人住的阴宅！”

    “因为住的地方的关系，所以造就了黄德贵性格，更隐喻了黄德贵未来的结局……”

    冯凯震惊地看到周洋将每一个动作都细化，甚至每一个动作前沿都放着一个顺序标题。

    （他的声音带着陕北的口音，他说话方式很简单，有一种淳朴感……）

    （他走路的速度不快不慢，但因为常年的劳作，不可避免地伤了脚，所以给人略微一种跛脚的感觉，但他尽力掩饰着自己这种跛脚，努力让自己变得正常）

    “周导，你……给每一个家具都贴上他独有的标签了？”冯凯看完以后喝了一口热水，稍微镇静了一些以后，才看着周洋问道。

    他将角色的分析做得非常细致，几乎每一个特点，每一个要素与每一句对话都苛刻到了极致。

    “那就是家居风水！”

    “周导，你别这样，这样挺渗人的。”

    他读过书，他不迷信，但是看到周洋一本正经地讲着乱七八糟的事情，难免让冯凯置身于鬼片的感觉。

    “那你放给我，我学习一下？”

    这不是中邪吗！

    羞愧的是他本以为自己够用心，够努力了，但是跟周洋这样几乎认真到骨子里的人来说，实在是差太远太远了！

    “前些日子，我在雪区的时候，我在思考《乌鸦》这个剧本的意思，我突然冒出了一个非常古怪而又荒谬的想法！”

    “有是有，但是演技可能不怎么样……”

    周洋声音很平静，普通话却开始略微有些变了，变得夹杂着一丝乡土话，本来潮气蓬勃的声音开始变得干涩厚重，明明是二十多岁的样子，但声音却仿佛大了足足一倍一样。

    随后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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