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章 爱意 ……阿珏魔怔了不成?……-《重姒(双重生)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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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谢重姒无奈:“这哪里猜得准,  我又不是父皇,都不知道他今年出题如何。”

    戚文澜将松果一抛,待落下时再张嘴接住,  咔擦咔擦嚼得欢快,  含糊不清地撺掇:“就猜猜嘛。你要是有信心,也来押注下赌啊。猜不中也没事,我可以告诉你该投什么。”

    谢重姒将茶放下,试问:“第一?”

    前世宣珏未能参加殿试,她并无参考准则。

    但不怪她这么猜。

    一是宣珏学识能力,无人能出其右;

    再者,  就算他忌锋芒毕露,刻意相避,  也不能准确无误地操纵自身排名——谁知道其余的贡士发挥如何?他稍一压制,  他人稍一出色,  挪位的就不止四五名了。

    这般胸有成竹告之戚文澜排名顺序,倒更像是稳操胜券,想争那状元郎。

    “嘿嘿不是,你猜的怎么和贵妃一样。”戚文澜得意起来,  “他告诉我,押他第三。离玉没告诉我原因,只说江家长子和蒙家次子——啥名字我忘了,  都学识渊博,  他没信心,  努力加把劲好好考,不掉出前三就可以。”

    谢重姒:“……”

    相同语义,原句肯定矜雅谦和。

    从戚文澜嘴里说出,怎么就这么大白话呢?

    戚文澜嚼完松果嗑瓜子,  接着道:“不过要我看啊,估计是他那张脸太出众了,陛下会点他当探花。”

    历来进士一甲三人,状元榜眼探花郎,难分伯仲,学问为主,但样貌品性,也会纳入考量。

    同为进士甲等登科,差距也只是毫厘微末,有时探花郎更会受世家青睐,因其容貌出众,多俊逸潇洒——

    不少世家都会将其当做东床快婿的首要人选。

    尚公主的也有过一位。

    谢重姒意味不明地笑了声:“这可不一定,父皇选人又不看脸。”

    戚贵妃不轻不重地咳了声:“文澜。”

    擅揣上意,还明目张胆地在皇女面前说出,是大忌。

    戚文澜却浑不在意,嗑完瓜子,抿了口浓茶,砸吧砸吧嘴:“尔玉,来投注不,赚了归你,输了我兜底。其余人的排序可能,离玉也和我提了一嘴,我觉得他说的应该八九不离十,咱按着这个来就行——错过这村可没这店了。”

    谢重姒道:“来。叶竹,算下我去年奉银剩多少,都押上。我就押宣珏一个人,押他状元。”

    叶竹飞快心算了一下,道:“殿下,去年奉银基本没怎么花销,还剩八千多两,奴婢回去再算算,然后取了送至将军府。”

    戚文澜愣了下,茶水不喝了,哀嚎道:“别啊殿下!!!八、八千两,你这把我拆了按斤卖,我也还不起啊!!!”

    “对他随口胡说的这么有信心?”谢重姒皮笑肉不笑,“那你不还能照着他话,压个排序么。到时候赚回的,能给我这八千两兜底,放心,赔不死你。”

    前年回京,父皇发了场雷声大雨点小的火,发完火,详细问询了此去经过。

    除却那些若有若无的暧昧,她也事无巨细地回复。

    父皇对宣珏大加赞赏,给了赏赐。

    宣府推脱不得,收下天恩后,长女宣琼布粥了三个月,耗费人力银两,都远超赏赐的金银器皿和布匹赏玩,算是把这份恩赐又还归于民。

    父皇听说后,满意地道了声“不错”。

    这么看来,父皇应该不会只给宣珏委屈个第三。

    戚文澜一想:“也是啊!行行行,反正你赚不了别哭鼻子,也别眼馋,到时候除了八千两,别朝我要啊——我赚的得充军饷。”

    谢重姒微微挑眉:“怎么,父皇克扣你们军饷啦?我说他去。”

    戚贵妃接过话来,温和而语,说得进退得度:“陛下向来宽待戚家军,从无克扣之说。只是老将军怕物资军饷过于倾斜,别方军队心有怨气,便自请削减了三成。军饷不缺的,文澜也就小孩脾性,想一出是一出,殿下,您莫搭理他。”

    谢重姒漾起笑来:“娘娘说的哪里话。不过……”

    她又看向戚文澜:“这么惨啊,无事,不用你兜底了,我还是信我自个儿判断。”

    戚文澜: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咔擦咬碎了一颗蚕豆,心想:狗咬吕洞宾,不要拉倒。

    等谢重姒走后,戚文澜还在嘟囔:“干嘛不信。”

    戚贵妃招了招手,等戚文澜凑过来,拍了拍他的狗头,道:“殿下帮你拉高赔率,不好吗?不谢谢人家,还在背后说三道四啊?”

    戚文澜怏怏不乐:“哦。”

    戚贵妃又用食指一点他额头,道:“小祖宗,可长点心吧,嘴上把点门。我还在宫,能替你说几句好话,万一我以后不在了怎么办?”

    戚文澜奇怪地看着她:“那不得等四五十年后吗?那么远的事,想着干甚?”

    戚贵妃:“……”

    弟弟太理直气壮,她一时半会说不出口想要殉葬的话。

    戚家子嗣不旺,文澜是老来子,父母是想当眼珠子疼宠的。

    但宠过头,这小子少时娇纵跋扈,眼看着要长歪,父亲当机立断,带他去边关吃沙子历练。

    哪想到他是天生的杀神,抵御敌袭厮杀出瘾来了,赖着不肯走。

    父亲又打了他一顿,把他丢回望都,找私塾夫子上课授业——

    老将军不想儿子接业,毕竟就这么个幺儿,更想他生在繁花丛里,安稳喜乐。

    逼着他考功名,为文官,哪怕是个九品芝麻官,也不用吃夙兴夜寐、时刻提防的苦。

    不过后来……文澜实在烂泥扶不上墙,《三字经》至今还没背会,狗刨字也就勉强能看。

    父亲只能放弃,还嘀咕道:“这名和字都取得文墨皆在,怎么就是看不进书呢?”

    各人有各人的选择,戚贵妃心知不能勉强,她能做的,也只是给弟弟将未来道路铺得更平点。

    至于前路,坎坷也好波折也罢,他自个儿选的,自个儿走下去。

    一往无前,披荆斩棘,都是他自己的人生了。

    她不想干涉。

    被姊姊好声好气说了句,戚文澜毫不在意,甩着尾巴又凑前,道:“哎姐,娘的眼疾最近好了不少,得亏鬼谷那位大师兄,下次再请他去看看呗。”

    戚贵妃凉凉地道:“人家名字又没记住啊?”

    戚文澜默默闭上嘴。

    戚贵妃无奈地叹了口气:“金繁,‘金谷繁花春正好’的金繁,这次可记住了?”

    戚文澜目露迷茫。

    戚贵妃没好气:“‘金银’的金,‘繁华’的繁!”

    戚文澜恍然大悟:“晓得了。”

    戚贵妃:“……”

    未央宫里,海棠映红。

    谢重姒站在茂密的垂丝海棠前,有些出神。

    她摘了一株,随口问道:“金繁师兄近日还在问诊?”

    叶竹回她:“是呀,金公子在济世堂挂了名,常去那里坐,问诊把脉,找他的除却平民百姓,达官贵族也不少,都排不上号呢。”

    见师兄没惹乱子,谢重姒不轻不重地“嗯”了声。

    她插花回瓶后,闲散地靠在秋千上,慵懒闭目。

    在宫里闷,不过出去也没甚意思。

    前年冬末,她思虑很久,还是和宣珏说了那番话。

    不是不可以假意接近,反复磋磨。

    但以情爱为刃,是在折辱他,也是在轻贱自己。

    她便快刀斩了乱麻,不愿多加纠缠。

    也有一年半载未见了,倒像是他在主动相避。

    一旁,叶竹带着十余人,担着箱盒,装着八千白银准备去将军府,她还是犹豫:“殿下,真要运去呀?万一血本无归怎么办?”

    谢重姒尚在出神,声音也懒洋洋的:“就当打了水漂,听个锭响。”

    再说是文澜坐庄,真输了,这八千两,也能有大半入他口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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