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阿九——卫旭睁眼瞧了他一眼, 复又缓缓阖上眼,像是困倦极了,道:“身子骨不如前, 自然要寻点外物依靠。” 谢治没说话, 阴柔的丹凤眼死盯着卫旭,过了会才道:“你怀了谢温的孩子。” “我打掉了。”卫旭眼皮一掀,坐了起来,谆谆教导般道,“久安——你是得了这个字对吧?朝政之事不放心上,在你三弟府上安眼线倒是挺欢快。水患治完了吗?东齐, 哦你们叫大齐,齐国雨水比大梁丰沛得多, 不急治理, 春末夏初的水一淹, 整年都得没粮种了,你……” 谢治却明显不和她在一个调上,声音都带着绝望:“凭什么!谢温可以,我就不行吗?!” 他覆身而上, 压住卫旭,握住她细瘦手腕。 昔年她也有毒瘾,但还没这么虚弱。 披着机关铁甲, 轻啜一口水烟, 还能接着铁甲的助力, 把他拎起来,拎到对视的高度,挑眉道:“哟,小崽子, 又想逃啊?” 卫旭静静地看着他,神色冷了下来,又笑了,残忍地道:“不行。你眼睛,不像他。谢温更像。” “是,他像你那心上人!像到你在江南,看到他,就魂不守舍,赶着上去,求人家睡你吗?!” 卫旭:“谢治。” 她一字一句地笑道:“搞清楚啊。是孤在嫖他,又不是他在上孤。他和我府上成百上千的面首,并无二样。孤都不觉羞耻难堪,你在这越俎代庖个什么劲儿?” 谢治缓缓放开她。 卫旭还嫌不够,“其实你妹妹最像,可惜她不是男儿郎。又或者,思来想去,你父皇没准更像?” 谢治咬牙切齿:“所以,只有我不行吗?!” 他有种想要扼死她的冲动。 这样,他唯一的那点绮念和期望,都能不复存在了。 十三四岁时,他代父巡视边关,遇敌袭击,奄奄一息的时候,被卫旭捡回公主府。 大长公主难得见着一个和周朗有七八分相像的,想留便留了,给人治伤,养人逗个趣,怕人逃,还给人脚脖子上套了根金灿灿的细锁链。 结果阴沟里翻船了——人家是隔壁国的太子。 卫旭难得和妹妹面面相觑,尴尬至极,咳嗽了声道:“杀,还是留?” 卫旭当初是想杀了他的。 横刀都逼至他脖上了,却又收回刀鞘,卫旭对卫昀天摆手道:“算了。此事错在孤,是孤一时鬼迷心窍。送他回东齐。真打起仗,孤去。” 卫昀天倒像担忧她般,喊了一嗓子:“姐!” 谢治从未见过这种女子。 哪怕母后能纵横捭阖,也是宁静温和的,没这般肆意妄为过。 想杀人便杀,想囚人便囚,想放人便放,更重要的是,她做得了主—— 也从未算过糊涂账。 在昭阳公主府的大半个月,看她杀伐果断,亲手劈了批刺客,又将俩个贪官下狱。 那是不可逾越的巍峨高山。 让人望而生畏,触之胆寒。 少年人慕强,他甚至在回朝后,尝试学她。 不过总是把事情搅得一团糟。 他因此踌躇不前,画地为牢。 可有朝一日,这山自己倾塌,粉身碎骨—— 谢治接受不了。 “你行啊。”卫旭气死人不偿命,“太子爷有什么不行的。您要宽衣解带,试试吗?” 她喉咙被紧攥,还能笑得出来,夜狼般的竖瞳溃散,道:“还是说,小阿治啊,你这二十有四了,还没个女人呢?” 谢治:“……” 他肝肺都要被气炸,倏地放开手,不置一词地甩袖而出,踹门声之大,连远在院外的亲卫都咯噔一下,心想这祖宗虽然平时四六不着,但脾气温和,毕竟被宠着长大,就是个纨绔少爷脾性,也从不责罚下人—— 这是点了火|药包么,这么大气。 亲卫们眼观鼻,鼻观心,见太子爷面色阴沉撂下一句话:“看着人!” 第(1/3)页